狗鼻子湿湿凉凉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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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KA】小男朋友(一-二)

焦虑的睡不着,深夜来许愿,要是能达成心愿就填完一个坑或者写篇Everyting的番外_(:з」∠)_PLZ给我攒点儿RP吧_(:з」∠)_



我打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。别的孩子有爸爸妈妈,我没有。我都快好奇死了,总是追着奶奶问。奶奶说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,那里有间大得吓死人的工厂,每天有成千上万台的机器不停的转来转去,爸爸妈妈就坐在里面像两只小蚂蚁一样,把很小很小的齿轮放进很大很大的机器里。


后来奶奶走了,我就开始问Arthit,那些机器是干什么用的?爸爸妈妈要工作多久才能回来?为什么他们不带着我去?


Arthit没有奶奶脾气好,被问得不耐烦了就会皱起眉头看着我,似乎头疼的厉害。每当这时候我就乖乖的去做作业,或者逗泥巴玩儿。“泥巴”是我们家的狗,它被我捡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泥,断了一条腿,社区里那帮坏孩子还冲着它扔石头。我气极了,抡起书包朝他们砸过去,他们一哄而散,泥巴哼哼唧唧的躺在地上盯着我看。


养你就够我操心了,我把泥巴抱回家的那天Arthit说。他说这话时一直小心翼翼的把泥巴的脑袋搂在怀里,好让宠物医院的医生给泥巴打麻醉针,不知道为什么泥巴在他怀里特别乖。Arthit唠唠叨叨的看着医生给泥巴上好夹板,唠唠叨叨的蹲在客厅用旧床单和毛毯给泥巴搭了个窝,唠唠叨叨的拿出个瓷碗倒好狗粮,又唠唠叨叨的瞪着我看。


Arthit除了瞪人什么也不会,所以我一点儿也不害怕。他只好嘴里嘟囔着什么,边抠着屁股边走去厨房给我做饭,一会儿把鸡蛋煎糊了,一会儿又不小心把水滴进油里,噼里啪啦动静大得要命。别看他在外面人模人样,可是在家里却邋遢的一塌糊涂。他的床头柜上放着好几罐喝完了的一次性塑料杯,床角还堆着一大堆只穿过一两次的衣服。每天晚上我趴在地上画画的时候他就翘着脚打游戏、看漫画,不像Mew的哥哥,每晚都和女孩子出去约会。


Mew神秘兮兮的告诉过我他哥哥有好多个女朋友,他长大以后也要这样。我见过他哥哥,一点也不像Arthit这样好看。


Arthit真的很好看,像是电视里那种唱唱跳跳的明星。周末的时候他带着我和泥巴去公园,总有小姐姐偷偷地看他,即使他顶着个鸡窝头,还穿着松松垮垮洗旧了的T恤。


上班的时候Arthit会打发胶,把头发梳的油亮油亮,还穿着衬衫,背着包,和他在家里不一样。有时候我下了学就跑到他带的班趴在门边偷看,Arthit可严肃了,对着学生们讲话的样子凶凶的,还动不动就皱起眉头喊“安静!”谁也不知道他早上起床的时候经常一头撞在门上。Arthit有个同事姐姐Maprang,我见过好几次,Arthit把我抱起来跟她问好的时候,她整张脸都像吃了很酸的橘子一样皱起来对着我们喊“好可爱——”也不晓得她到底在说谁。


Arthit为什么没有好多好多女朋友?我问这话的时候Arthit正在给我扎辫子。他已经扎完了一边的三个,又开始折腾我的左半边脑袋。


Arthit现在已经比从前进步好多了,第一次我吵着让他给我扎头发的时候,他胡乱用皮筋绑了两下,把我最喜欢的粉色小花埋在头发下面,我看起来乱糟糟的,就像刚和谁打了一架。我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,和其他小女孩儿根本没法儿比,奶奶总是会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,一岁就一个小辫儿,两岁就两个,她说要这么一直给我扎下去,直到我变成大姑娘。奶奶说话不算话,她就这么丢下我走了,留下我和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男人,在一个冰冷冷的房间里,没有好看的芭比娃娃,也没有软软的泰迪熊。我越想越委屈,忍不住大哭起来,把Arthit吓了一跳。他牙疼似的吸着气,歪头看了我一会儿,手伸出来几次又收回去,最后还是一把把我揽过去搂进了怀里。Arthit的怀里很温暖,还有种好闻的味道。我哭了个痛快,觉得没那么难过了,但我还是赖了一小会儿,他一直用手在我的背后轻轻拍着。


那天下午,Arthit花了好久好久给我扎了七个小辫子,它们歪歪扭扭的,有一根儿乍的还很高,好笑得很。然后Arthit带我去了商场,他给我买了芭比娃娃和一只棕色的小熊,他说因为这个颜色比较耐脏。


那天下午,我牵着Arthit的手一路走了回去,我觉得自己又像是有家了。


“为什么要有很多女朋友啊?”Arthit正聚精会神和我的头发较劲,“女朋友有什么好的,都没有时间打游戏了,我才不要。”


我突然想起Cherry姐姐(他比Arthit年纪大,但是他让我叫他姐姐)告诉我,有的男孩子也交男朋友。Cherry也是Arthit的同事,我在教员室等Arthit下课的时候,他总会给我一些好吃的,还夸我聪明漂亮。“姐姐就喜欢Arthit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啦。”他有次嘻嘻哈哈的捏了捏Arthit的脸,然后嘴里唱着些什么“亲爱的我们可是真爱没有说谎”之类的扭着屁股晃了出去。Arthit被吓呆了,张着嘴和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,但从那以后Cherry时不时的都捏捏Arthit,他也慢慢习惯了。


“那男朋友呢?”我问Arthit。他冷不防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,不要命的咳嗽了好一会儿,憋得满脸通红。


“你呀,”我学着奶奶以前跟我说话时的语气跟他讲,“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。”


Arthit又开始瞪我了,但是我知道的,喜欢他的人都知道:他除了瞪人,什么也不会。



Arthit开始给我扎上九根小辫儿的第二天,我早早的就下了学一个人回家。我那天有点不舒服,所以不一会儿就趴在Arthit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醒来的时候Arthit正在开外面的大门,好像还在和谁说着话。


“放这儿就行了,”Arthit跟那个人说,“你快回家吧。”


我透过卧室的门缝儿看了看,是个穿着Arthit学校校服的男孩子,手上还提着一大堆东西。他微微笑着,四处打量着我们家,一点也不像想离开的样子。我刚睡醒,脑子还不太清楚,但就算这样,我也看得出来那个瘦瘦的男孩子长得真是顶顶顶好看!我从床上跳起来,一路冲出去,我喊着Arthit的名字,一把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小肚子那里,继续偷偷的打量他的学生。


我看着那个人,那个人也看着我。他现在不笑了,看着我的样子就像见了鬼,我不乐意的朝他吐了吐舌头。


“Arthit老师?”他继续很吃惊的望着我,又看了眼Arthit,然后又看了看我。


Arthit低下头摸了摸我的脑袋,“我女儿。”他对那个学生说,他嫌解释起来麻烦的时候就这样。“快打招呼。”他跟我说。


“你好,我叫Min。”我跟那个人说。


“你好,”他愣了几秒,对我笑了起来,“我叫Kongphop。”他这一笑,我就原谅他了。因为他真是长得顶顶顶好看,就像我小时候在电影里看到的男主角。只不过他比那个男主角黑一点,牙齿却要整齐的多。


“Kongphop同学,今天谢谢你了,快回家吧。”Arthit又摆出他在学生面前的那副架子了,可我晓得他就只是想能早点打游戏。


“Arthit老师,”Kongphop把夹在腋下的书包拿在手里,他上下左右转了转眼珠子,先是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,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“我饿了。”


Kongphop肯定是饿坏了,我想,然后也有点中暑,说不定其实根本没看上去这么机灵,不然什么样的人才会想要在我家吃饭啊?普通人吃了Arthit做的饭都会尖叫着跑出去的,没准儿Kongphop吃完以后连Arthit的课都不想上了。


Arthit不高兴的撅起嘴,“想吃就回家去吃啊,”他这会儿连装都懒得装了,“我又不会做饭。”


“师母也不会做吗?”Kongphop问。


师母?我头一回听到这个词,新鲜极了,我转过头大声问Arthit师母是什么意思,他没理我,黑着脸看了看Kongphop,“只有煎鸡蛋盖饭。”他凶巴巴的把厨房的门用力关上,不一会儿那里就传出了熟悉的什么东西烧糊了的味道。


Kongphop蹲下来看着我,“Min的妈妈呢?”他问我。


我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要不要告诉他,但既然他顶顶好看,大概不会像那种讨厌的人一样,知道了之后就会嘲笑我傻。“爸爸和妈妈在一起,”我说,“在很远的地方工作。奶奶说那个工厂超级超级大,他们要过很——多很多年才会回来。”


Kongphop摸摸我的脑袋,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像是非常漂亮的星星。我把画笔和画纸拿出来,Kongphop在我的身边坐下,陪着我开始画画。他画了好长时间,然后指着一只看起来很可怕的动物告诉我那是狮子,好像我从来没见过狮子一样。我宽宏大量的没有告诉他他画画的水平真是乱七八糟,比Arthit根本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

Arthit出来的时候,我和Kongphop同时抬起头来看他。Arthit本来板着脸,看到我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。他伸出大拇指在我的下巴上来回擦了几下,说我又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,就像只小猴子。他又看了眼Kongphop,告诉Kongphop他的脸颊上也有东西。


但是Kongphop说他看不到在哪儿,“Arthit老师帮我擦擦。”他说。Arthit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,最后还是去擦了。我看得出他拿着两根手指使劲儿在Kongphop的脸上搓来搓去,都搓红了。Kongphop的脾气真好,他就那么笑着,什么也不说,只是盯着Arthit看个不停,好像这样Arthit就会良心发现变温柔点似的。Arthit后来不擦了,手指头像是累了似的,一直放在Kongphop的脸颊上。他们两个还是一声不吭的看着对方,不晓得还打算看多久。我的鼻子痒的厉害,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Arthit猛地跳起来,又不小心撞在身后的衣柜上,听零哐啷一声巨响。


Kongphop也站起来,凑过去挨得Arthit很近问他疼不疼。Arthit好像真的很痛,他呲牙咧嘴的把Kongphop一推推了老远。


“吃完快回家,”他的口气很凶很凶,“我老婆就要回来了。”


我站在他俩旁边,看看Arthit,又看看Kongphop。


我不明白Arthit为什么要提到“老婆”。他连好多好多个女朋友都没有,哪来的“老婆”?奶奶说过,说谎不一定是对着讨厌的人,但一定是对着在意的人。我看不出Arthit到底在不在意Kongphop,也许真的很讨厌也说不定。可是Arthit为什么会讨厌一个长得顶顶顶好看的男孩子?


Kongphop看上去倒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。他扭过头来,冲我眨了眨一边眼睛,然后从凳子上拿起书包,告诉我们他突然又不太饿,要先回家了。


“对了,”Kongphop临出门前转过来说,“Arthit老师说谎的样子真可爱。”


Arthit冲了过去,但是门已经在他面前“砰”的关上了。他又呆呆的站了几秒才回过头来。他的脸都红透了,连耳朵尖也是,好像要滴出血来似的。


奶奶还说过,脸红的人都是因为动了心。


“动了心”是什么意思?我再次仰起头问Arthit。Arthit没有回答,他使劲儿挠了挠头,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我。小孩子不要整天问东问西的,他粗声粗气的跟我说,完全忘了平时自己总是一本正经的教我“要有求知欲”。他从厨房里拿出一盘半黄半黑的的东西摆在饭桌上,又拿出一盘半绿半黑的。他有点得意的看了我一下,然后继续去盛米饭。


泥巴刚才才被摔门的声音吵醒了,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跑到我身边,用前爪使劲儿扒我的小腿。我蹲下来摸着它的头叹了口气。


泥巴,我跟它说,今天的晚饭就算再难吃也不能表现出来啊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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